南康军云居道简禅师,范阳人也。久入先云居之室,密受真印,而分掌寺务,典司樵爨。以腊高,堂中为第一座。属先云居将顺寂,主事请问:「谁堪继嗣?」居曰:「堂中简。」主事虽承言而意不在师,谓:「令拣择可当说法者。」佥曰:「第二座可。然且备礼,先请第一座;若谦让,即坚请第二座。」师既密承授记,略不辞免。即自持道具入方丈,摄众演法。主事等不惬素志,罔循规式。师察其情,乃潜弃去。其夜安乐树神号泣诘旦,主事大众奔至麦庄悔过,哀请归院。众闻空中连声唱曰:「和尚来也。」僧问:「如何是和尚家风?」师曰:「随处得自在。」问:「维摩岂不是金粟如来?」师曰:「是。」曰:「为甚么却在释迦会下听法?」师曰:「他不担人我。」问:「横身盖覆时如何?」师曰:「还盖覆得么?」问:「蛇子为甚么吞却蛇师?」师曰:「在理何伤?」问:「诸圣道不得处,和尚还道得么?」师曰:「汝道甚么处诸圣道不得?」问:「路逢猛虎时如何?」师曰:「千人万人不逢,为甚么阇黎偏逢?」问:「孤峰独宿时如何?」师曰:「闲却七间僧堂不宿,阿谁教汝孤峰独宿?」师后无疾而寂,塔于本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