佛说优婆塞五戒相经一卷

宋元嘉年求那跋摩译

闻如是:

一时佛在迦维罗卫国。尔时净饭王来诣佛所,头面礼足,合掌恭敬,而白佛言:「欲所请求,以自济度。唯愿世尊哀酬我志!」

佛言:「可得之愿,随王所求!」

王白佛言:「世尊已为比丘、比丘尼、沙弥、沙弥尼制戒轻重,唯愿如来亦为我等优婆塞分别五戒可悔、不可悔者,令识戒相,使无疑惑!」

佛言:「善哉,善哉,憍昙!我本心念,久欲与优婆塞分别五戒。若有善男子受持不犯者,以是因缘当成佛道。若有犯而不悔,常在三涂故。」

尔时佛为净饭王种种说已,王闻法竟,前礼佛足,绕佛而去。佛以是因缘告诸比丘:「我今欲为诸优婆塞说犯戒轻重可悔、不可悔者!」

诸比丘佥曰:「唯然,愿乐欲闻!」

佛告诸比丘:「犯杀有三种夺人命:一者,自作;二者,教人;三者,遣使。自作者,自身作夺他命;教人者,教语他人言:『捉是人,系缚夺命。』遣使者,语他人言:『汝识某甲不?汝捉是人,系缚夺命。』是使随语夺彼命时,优婆塞犯不可悔罪。

「复有三种夺人命:一者,用内色;二者,用非内色;三者,用内非内色。内色者,优婆塞用手打他,若用足及余身分,作如是念:『令彼因死!』彼因死者,是犯不可悔罪;若不即死,后因是死,亦犯不可悔;若不即死,后不因死,是中罪可悔。用不内色者,若人以木、瓦、石、刀矟、弓箭、白鑞、叚铅、锡叚,遥掷彼人,作是念:『令彼因死!』彼因死者,犯不可悔罪;若不即死,后因是死,亦犯不可悔;若不即死,后不因死,是中罪可悔。用内非内色者,若以手捉木、瓦、石、刀矟、弓箭、白鑞、叚铅、锡叚、木叚打他,作如是念:『令彼因死!』彼因死者,是罪不可悔;若不即死,后因是死,亦犯不可悔;若不即死,后不因死,是中罪可悔。

「复有不以内色,不以非内色,亦不以内非内色,为杀人故合诸毒药,若着眼、耳、鼻身上疮中,若着诸食中、若被褥中、车舆中,作如是念:『令彼因死!』彼因死者,犯不可悔罪;若不即死,后因是死,亦犯不可悔罪;若不即死,后不因死,是中罪可悔。

「复有作无烟火坑杀他、核杀、弶杀,作穽杀、触杀、毗陀罗杀、堕胎杀、按腹杀,推着火中、水中,推着坑中杀,若遣令去就道中死,乃至胎中初受二根——身根、命根——于中起方便杀,无烟火坑杀者。若优婆塞知是人从此道来,于中先作无烟火坑,以沙土覆上,若口说:『以是人从此道来,故我作此坑。』若是人因是死者,是犯不可悔罪;若不即死,后因是死,犯不可悔罪;若不即死,后不因死,是中罪可悔。为人作无烟火坑,人死者不可悔;非人死者,是中罪可悔;畜生死者,下罪可悔。为非人作坑,非人死者,是中罪可悔;人死,是下罪可悔;畜生死者,犯下可悔罪。若为畜生作坑,畜生死者,是下罪可悔;若人堕死、若非人堕死,皆犯下罪可悔。若优婆塞不定为一事作坑,诸有来者,皆令堕死,人死者,犯不可悔;非人死者,中罪可悔;畜生死者,下罪可悔;都无死者,犯三方便可悔罪。是名无烟火坑杀也!

「毗陀罗者,若优婆塞以二十九日,求全身死人,召鬼咒尸令起,水洗着衣令手捉刀,若心念口说:『我为某甲故,作此毗陀罗!』即读咒术,若所欲害人死者,犯不可悔;若前人入诸三昧,或天神所护,或大咒师所救解,不成害,犯中可悔。是名毗陀罗杀也。

「半毗陀罗者,若优婆塞二十九日作铁车,作铁车已,作铁人,召鬼咒铁人令起,水洗、着衣,令铁人手捉刀,若心念口说:『我为某甲读是咒!』若是人死者,犯不可悔罪;若前人入诸三昧,诸天神所护,若咒师所救解,不成死者,是中罪可悔。是名半毗陀罗杀。

「断命者,二十九日牛屎涂地,以酒食着中,然火已寻便着水中,若心念口说,读咒术,言:『如火水中灭。若火灭时,彼命随灭。』又复二十九日,牛屎涂地,酒食着中,画作所欲杀人像。作像已,寻还拨灭,心念口说,读咒术,言:『如此像灭,彼命亦灭。若像灭时,彼命随灭。』又复二十九日,牛屎涂地,酒食着中,以针刺衣角头,寻还拔出,心念口说读咒术,言:『如此针出,彼命随出。』是名断命。若用种种咒死者,犯不可悔罪;若不死者是中罪可悔。

「又复堕胎者,与有胎女人吐下药,及灌一切处药,若针血脉,乃至出眼泪药,作是念:『以是因缘令女人死。』死者,犯不可悔罪;若不即死,后因是死,亦犯不可悔罪;若不即死,后不因死,是中罪可悔。若为杀母故堕胎,若母死者,犯不可悔;若胎死者,是罪可悔;若俱死者,是罪不可悔;若俱不死者,是中罪可悔。若为杀胎故,作堕胎法,若胎死者,犯不可悔;若胎不死者,是中罪可悔;若母死者,是中罪可悔;俱死者,是犯不可悔。是名堕胎杀法。

「按腹者,使怀妊女人重作,或担重物,教使车前走,若令上峻岸,作是念:『令女人死。』死者,犯不可悔;若不即死,后因是死,是罪不可悔;若不因死者,是中罪可悔。若为胎者,如上说,是名按腹杀也。

「遣令道中死者,知是道中有恶兽饥饿,遣令往至恶道中,作如是念:『令彼恶道中死。』死者,犯不可悔;余者亦犯,同如上说。是名恶道中杀。乃至母胎中,初得二根——身根、命根——迦罗逻时,以杀心起,方便欲令死。死者,犯不可悔;余犯同如上说。

「赞叹杀有三种:一者,恶戒人;二者,善戒人;三者,老病人。恶戒人者,杀牛羊,养鸡猪,放鹰捕鱼,猎师围兔、射麞鹿等,偷贼魁脍,咒龙守狱,若到是人所,作如是言:『汝等恶戒人,何以久作罪?不如早死!』是人因死者,是罪不可悔;若不因死者,是中罪可悔。若恶人作如是言:『我不用是人语。』不因是死,犯中可悔罪。若赞叹是人令死,便心悔,作是念:『何以教是人死?』还到语言:『汝等恶人,或以善知识因缘故,亲近善人,得听善法,能正思惟,得离恶罪,汝勿自杀。』若是人受其语不死者,是中罪可悔。

「善戒人者,如来四众是也。若到诸善人所,如是言:『汝持善戒有福德人。若死,便受天福。何不自夺命?』是人因是自杀死者,犯不可悔罪;若不自杀者,中罪可悔。若善戒人作是念:『我何以受他语自杀!』若不死者,是罪可悔。若教他死已,心生悔言:『我不是!何以教此善人死?』还往语言:『汝善戒人,随寿命住,福德益多故,受福益多,莫自夺命。』若不因死者,是中罪可悔。

「老病者,四大增减,受诸苦恼,往语是人言:『汝云何久忍是苦,何不自夺命?』因死者,是罪不可悔;若不因死者,是中罪可悔。若病人作是念:『我何缘受是人语,自夺命?』若语病人已,心生悔:『我不是!何以语此病人自杀?』还往语言:『汝等病人,或得良药,善看病人,随药饮食,病可得差,莫自夺命!』若不因死者,是中罪可悔。

「余上七种杀,说犯与不犯,同如上火坑。若人作人想杀,是罪不可悔;人作非人想杀,人中生疑杀,皆犯不可悔;非人人想杀,非人中生疑杀,是中罪可悔。

「又一人被截手足,置着城堑中,又众女人来入城中,闻是啼哭声,便往就观,共相谓言:『若有能与是人药浆饮,使得时死,则不久受苦!』中有愚直女人,便与药浆,即死。诸女言:『汝犯戒,不可悔!』即白佛。佛言:『汝与药浆时死者,犯戒不可悔。』

「若居士作方便欲杀母,而杀非母,是中罪可悔;若居士欲杀非母,而自杀母,是犯中罪可悔,非逆。

「若居士方便欲杀人,而杀非人,是中罪可悔;若居士作方便欲杀非人,而杀人者,犯小可悔罪。

「若人怀畜生胎,堕此胎者,犯小可悔罪;若畜生怀人胎者,堕此胎死者,犯不可悔。

「若居士作杀人方便,居士先死,后若有死者,是罪犯可悔。若居士欲杀父母,心生疑:『是父母?非耶?』若定知是父母杀者,是逆罪,不可悔。若居士生疑,是人非人?若心定知是人,杀者,犯不可悔。

「若人捉贼,欲将杀,贼得走去。若以官力、若聚落力,追逐是贼,若居士逆道来,追者问居士言:『汝见贼不?』是居士先于贼有恶心瞋恨,语言:『我见在是处。』以是因缘令贼失命者,犯不可悔。若人将众多贼欲杀,是贼得走者,若以官力、若聚落力追逐,是居士逆道来,追者问居士言:『汝见贼不?』是贼中或有一人,是居士所瞋者,言:『我见在是处。』若杀非所瞋者,是罪可悔。余如上说。

「若居士母想杀非母,犯不可悔,非逆罪。若戏笑打他,若死者,是罪可悔。若狂不自忆念杀者,无罪。若优婆塞用有虫水及草木中杀虫,皆犯罪;若有虫无虫想用,亦犯;若无虫虫想用者,亦犯。

「有居士起新舍,在屋上住,手中失梁,堕木师头上,即死。居士生疑:『是罪为可悔不?』问佛,佛言:『无罪。』屋上梁,人力少不禁故,梁堕木师头上,杀木师。居士即生疑。佛言:『无罪。从今日作好用心,勿令杀人!』

「又一居士屋上作,见泥中有蝎,怖畏跳下,堕木师上,即死。居士生疑。佛言:『无罪。从今日好用心作,勿令杀人!』

「又一居士,日暮入嶮道值贼,贼欲取之,舍贼而走,堕岸下织衣人上,织师即死。居士即生疑。佛言:『无罪。』

「又一居士山上推石,石下杀人,生疑。佛言:『无罪。若欲推石时,当先唱:「石下!」令人知。』

「又一人病痈疮未熟,居士为破而死,即生疑。佛言:『痈疮未熟,若破者人死,是中罪可悔;若破熟痈疮死者,无罪。』

「又一小儿喜笑,居士捉击攊,令大笑故,便死。居士生疑。佛言:『戏笑故,不犯杀罪。从今不应复击攊人令笑。』

「又一人坐以衣自覆,居士唤言起。是人言:『勿唤我起,便死。』复唤言:『起。』起便即死。居士生疑。佛言:『犯中可悔罪。』」

盗戒第二

佛告诸比丘:「优婆塞以三种取他重物,犯不可悔:一者,用心;二者,用身;三者,离本处。用心者,发心思惟欲为偷盗;用身者,用身分等取他物;离本处者,随物在处,举着余处。

「复有三种,取人重物,犯不可悔罪:一者,自取;二者,教他取;三,遣使取。自取者,自手举离本处;教他取者,若优婆塞教人言:『盗他物。』是人随意取,离本处时;遣使者,语使人言:『汝知彼重物处不?』答言:『知处。』遣往盗取,是人随语取离本处时。

「复有五种,取他重物,犯不可悔:一者,苦切取;二者,轻慢取;三者,诈称他名字取;四者,强夺取;五者,受寄取。重物者,若五钱、若直五钱物,犯不可悔。若居士知他有五宝、若似五宝,以偷心选择而未离处,犯可悔罪。若选择已,取离本处,直五钱者,犯不可悔。离本处者,若织物异绳,名异处;若皮若衣,一色名一处,异色名异处;若皮衣物,一色名一处,异色名异处;若毛褥者,一重毛名一处,一色名一处,异色名异处,是名诸处。居士为他担物,以盗心移左肩着右肩,移右手着左手,如是身分,名为异处。车则轮轴衡轭,船则两舷前后,屋则梁栋椽桷四隅及隩,皆名异处。以盗心移物,着诸异处者,皆犯不可悔。

「盗水中物者,人筏材木随水流下,居士以盗心取者,犯不可悔。若以盗心捉木令住,后流至前际,及以盗心沉着水底,若举离水时,皆犯不可悔。

「复次有主池中养鸟,居士以盗心按着池水中者,犯可悔罪,若举离池水,犯不可悔。若人家养鸟,飞入野池,以盗心举离水,及沉着水底,皆犯不可悔。又有居士,内外庄严之具在楼观上,诸有主鸟衔此物去,以盗心夺此鸟者,犯不可悔。若见鸟衔宝而飞,以盗心遥待之时,犯中可悔。若以咒力令鸟随意所欲至处,犯不可悔;若至余处,犯中可悔。若有野鸟衔宝而去,居士以盗心夺野鸟取,犯中可悔;待野鸟时,犯小可悔。又诸野鸟衔宝而去,诸有主鸟夺野鸟取,居士以盗心夺有主鸟取,犯不可悔;若待鸟时,犯中可悔。余如上说。又诸有主鸟衔宝物去,为野鸟所夺,居士以盗心夺野鸟取,犯中可悔;若待鸟时,亦犯中可悔。余亦同上。

「若居士蒱博,以盗心转齿胜他得五钱者,犯不可悔。

「若有居士以盗心偷舍利,犯中可悔;若以恭敬心而作是念:『佛亦我师。』清净心取者,无犯。若居士以盗心取经卷,犯不可悔,计直轻重。

「夫盗田者,有二因缘,夺他田地:一者,相言;二者,作相。若居士为地故,言他得胜,若作异相,过分得地,直五钱者,犯不可悔。

「有诸居士,应输估税而不输,至五钱者,犯不可悔。复有居士至关税处,语诸居士:『汝为我过此物,与汝半税。』为持过者,违税五钱,犯不可悔。居士若示人异道,使令失税物,直五钱,犯中可悔。若税处有贼及恶兽或饥饿,故示异道,令免斯害,不犯。

「又有居士,与贼共谋破诸村落得物,共分直五钱者,犯不可悔。

「盗无足众生者,蛭虫于投罗虫等,人取举着器中,居士从器中取者,犯不可悔。选择如上。盗二足、三足众生者,人及鹅、雁、鹦鹉鸟等,是诸鸟在笼樊中,若盗心取者,犯不可悔;余如上说。

「盗人有二种:一者,担去;二者,共期。若居士以盗心,担人着肩上,人两足离地,犯不可悔;若共期行,过二叟步,犯不可悔;余皆如上说。

「盗四足者,象、马、牛、羊也。人以绳系着一处,以盗心牵,将过四叟步,犯不可悔。若在一处卧,以盗心驱起,过四叟步,犯不可悔;多足亦同。若在牆壁篱障内,以盗心驱出过群四叟步者,犯不可悔;余如上说。若在外放之,居士以盗心念:『若放牧人入林去时,我当盗取。』发念之机,犯中可悔。若杀者,自同杀罪,杀已取五钱肉,犯不可悔。

「复有七种:一,非己想;二,不同意;三,不暂用;四,知有主;五,不狂;六,不心乱;七,不病坏心。此七者,取重物,犯不可悔;取轻物,犯中可悔。

「又有七种:一者,己想;二者,同意;三者,暂用;四者,谓无主;五,狂;六,心乱;七,病坏心。此七者,取物无犯。

「有一居士种植萝卜,又有一人来至园所,语居士言:『与我萝卜。』居士问言:『汝有价耶,为当直索?』答言:『我无价也。』居士曰:『若须萝卜,当持价来。我若但与汝者,何以供朝夕之饍耶!』客言:『汝定不与我耶!』主曰:『吾岂得与汝!』客便以咒术令菜乾枯。回自生疑:『将无犯不可悔耶?』往决如来。佛言:『计直所犯可悔、不可悔,茎、叶、华、实皆与根同。』

「有一人在祇洹间耕垦,脱衣着田一面。时有居士四望无人,便持衣去。时耕者遥见,语居士言:『勿取我衣!』居士不闻,犹谓无主,故持衣去。耕人即随后捉之,语居士言:『汝法应不与取耶?』居士答言:『我谓无主,故取之耳!岂法宜然。』耕人言:『此是我衣。』居士言曰:『是汝衣者,便可持去。』居士生疑:『我将无犯不可悔耶?』即往佛所谘质此事。佛知故问:『汝以何心取之?』居士白言:『谓言无主。』佛言:『无犯。自今而后取物者,善加筹量,或自有物,虽无人守而实有主者也,若发心欲偷未取者,犯下可悔;取而不满五钱者,犯中可悔,取而满五钱,犯不可悔。』」

淫戒第三

佛告诸比丘:「优婆塞不应生欲想、欲觉,尚不应生心,何况起欲、恚、痴、结缚根本不净恶业。是中犯邪淫有四处:男、女、黄门、二根。女者,人女、非人女、畜生女。男者,人男、非人男、畜生男。黄门、二根亦同于上类。

「若优婆塞与人女、非人女、畜生女,三处行邪淫,犯不可悔;若人男、非人男、畜生男、黄门、二根,二处行淫,犯不可悔。若发心欲行淫,未和合者,犯下可悔;若二身和合,止不淫,犯中可悔。

「若优婆塞婢使已配嫁有主,于中行邪淫者,犯不可悔;余轻犯如上说。

「三处者,口处、大便、小便处,除是三处,余处行欲皆可悔。

「若优婆塞婢使未配嫁,于中非道行淫者,犯可悔罪,后生受报罪重。

「若优婆塞有男子僮使人等,共彼行淫二处,犯不可悔罪;余轻犯罪同上说。

「若优婆塞共淫女行淫,不与直者,犯邪淫,不可悔;与直,无犯。

「若人死乃至畜生死者,身根未坏,共彼行邪淫,女者三处犯不可悔;轻犯同上说。

「若优婆塞自受八支,行淫者犯不可悔,八支无复邪正,一切皆犯。

「若优婆塞虽都不受戒,犯佛弟子净戒人者,虽无犯戒之罪,然后永不得受五戒乃至出家受具足。」

佛告诸比丘:「吾有二身:生身、戒身。若善男子为吾生身起七宝塔至于梵天,若人亏之,其罪尚有可悔;亏吾戒身,其罪无量,受罪如伊罗龙王!」

妄语戒第四

佛告诸比丘:「吾以种种呵妄语,赞叹不妄语者,乃至戏笑尚不应妄语,何况故妄语,是中犯者,若优婆塞不知、不见过人圣法,自言:『我是罗汉向、罗汉。』者,犯不可悔。若言:『我是阿那含、斯陀含,若须陀洹乃至向须陀洹。若得初禅、第二禅、第三禅、第四禅,若得慈、悲、喜、舍无量心,若得无色定、虚空定、识处定、无所有处定、非想非非想处定,若得不净观、阿那般那念,诸天来到我所,诸龙、夜叉、薜荔毗舍阇、鸠槃荼、罗刹来到我所,彼问我,我答彼;我问彼,彼答我。』皆犯不可悔。若本欲言罗汉,误言阿那含者,犯中可悔,余亦如是犯。

「若优婆塞,人问言:『汝得道耶?』若默然、若以相示者,皆犯中可悔,乃至言旋风土鬼来至我所者,犯中可悔。若优婆塞实闻而言不闻,实见而言不见,疑有而言无,无而言有,如是等妄语,皆犯可悔。若发心欲妄语,未言者犯下可悔;言而不尽意者,犯中可悔。若向人自言得道者,便犯不可悔。若狂、若心乱不觉语者,无犯。」

酒戒第五

佛在支提国跋陀罗婆提邑,是处有恶龙,名菴婆罗提陀,凶暴恶害,无人得到其处,象、马、牛、羊、驴、骡、驝驼无能近者,乃至诸鸟不得过上。秋穀熟时,破灭诸穀。

长老莎伽陀,游行支提国,渐到跋陀罗波提,过是夜已,晨朝着衣,持钵入村乞食。乞食时,闻此邑有恶龙,名菴婆罗提陀,凶暴恶害,人民、鸟兽不得到其住处;秋穀熟时,破灭诸穀。闻已,乞食讫到菴婆罗提陀龙住处泉边树下,敷坐具大坐。龙闻衣气,即发瞋恚,从身出烟。长老莎伽陀即入三昧,以神通力身亦出烟。龙倍瞋恚,身上出火,莎伽陀复入火光三昧,身亦出火。龙复雨雹,莎伽陀即变雨雹作释俱饼、髓饼波波罗饼。龙复放霹雳,莎伽陀变作种种欢喜丸饼。龙复雨弓箭、刀矟,莎伽陀即变作优钵罗花、波头摩花、拘牟陀花。时龙复雨毒蛇、蜈蚣、土虺、蚰蜒,莎伽陀即变作优钵罗花璎珞、瞻卜花璎珞、婆师花璎珞、阿提目多伽花璎珞。如是等龙所有势力,尽现向莎伽陀。如是现德已,不能胜故,即失威力光明。长老莎伽陀知龙力势已尽,不能复动,即变作细身,从龙两耳入,从两眼出。两眼出已,从鼻入,从口中出,在龙头上,往来经行,不伤龙身。

尔时龙见如是事,心即大惊,怖畏毛竪,合掌向长老莎伽陀言:「我归依汝!」莎伽陀答言:「汝莫归依我!当归依我师,归依佛。」龙言:「我从今归三宝,知我尽形作佛优婆塞!」是龙受三自归,作佛弟子已,便不复作如先凶恶事,诸人及鸟兽皆得到所,秋穀熟时,不复伤破,如是名声流布诸国。

长老莎伽陀能降恶龙,折伏令善,诸人及鸟兽得到龙宫,秋穀熟时不复破伤。因长老伽莎陀名声流布,诸人皆作食传请之。是中有一贫女人信敬,请长老莎伽陀,莎伽陀默然受已,是女人为办名酥乳糜,受而食之。女人思惟:「是沙门噉是名酥乳糜或当冷发。」便取似水色酒持与。是莎伽陀不看饮。饮已,为说法便去,过向寺中。尔时间酒势便发,近寺门边倒地,僧伽梨衣等、漉水囊、钵、杖、油囊、革屣、鍼筒各在一处,身在一处,醉无所觉。

尔时佛与阿难游行到是处,佛见是比丘,知而故问:「阿难!此是何人?」答言:「世尊!此是长老莎伽陀。」佛即语阿难,是处为我敷座床,办水,集僧。阿难受教,即敷座床,办水集僧已,往白佛言:「世尊!我已敷床,办水,集僧。」佛自知时,佛即洗足坐,问诸比丘:「曾见闻有龙,名菴婆罗提陀,凶暴恶害,先无有人到其住处,象、马、牛、羊、驴、骡、驝驼无能到者,乃至诸鸟无敢过上,秋穀熟时,破灭诸穀。善男子!莎伽陀能折伏令善,今诸人及鸟兽得到泉上。」

是时众中有见者言:「见,世尊!」闻者言:「闻,世尊!」佛语比丘:「于汝意云何,此善男子莎伽陀,今能折伏虾蟇不?」答言:「不能。世尊!」佛言:「圣人饮酒尚如是失,何况俗凡夫如是过罪!若过是罪,皆由饮酒故。从今日若言我是佛弟子者,不得饮酒,乃至小草头一滴,亦不得饮。」

佛种种呵责饮酒过失已,告诸比丘:「优婆塞不得饮酒者,有二种,穀酒、木酒。木酒者,或用根茎叶花果,用种种子、诸药草杂作酒,酒色、酒香、酒味,饮能醉人,是名为酒。若优婆塞尝咽者,亦名为饮,犯罪。若饮穀酒,咽咽犯罪;若饮酢酒,随咽咽犯;若饮甜酒,随咽咽犯。若噉麴能醉者,随咽咽犯;若噉酒糟,随咽咽犯;若饮酒淀,随咽咽犯;若饮似酒色、酒香、酒味,能令人醉者,随咽咽犯。若但作酒色,无酒香、无酒味,不能醉人及余,饮皆不犯。」

佛说优婆塞五戒相经一卷